半江

【亲子分】予你之名

偶人（也不算吧）亲分x偶人师子分

嘛看了就知道是啥了。晚自修写的，文笔糙，ooc。

    予你之名

    /序/

      “我赠予你的名字，你要记一辈子。”

      面前的偶人，噢，现在该称他安东尼奥了，懵懂地点了点头，成人的面庞上浮现出了孩子一样的稚嫩。

      偶人师瓦尔加斯先生揉了揉他浮肿的眼圈，哑着嗓子道：“那么，你去自己房间吧。左拐，第二间。”一个疲惫的微笑，并递过了一个小小的钥匙项链。

      “喏，戴着它。它会带来好运。”

      安东尼奥的动作还显得有点僵硬，不过他翠绿晶莹的眼里满含笑意。“谢谢你。”一句轻轻的、有点含糊的西班牙语。

      瓦尔加斯愣了一下，向那绿色的眼望去。半晌，声音哽咽。

      “不客气。”也是轻轻的西语。

      从他浮肿的眼里留下泪水，湿润了那一方剔透的琥珀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 /壹/

  瓦尔加斯把自己拥在薄被中半梦半醒之时，他的房门被人轻轻叩了三下。

   “罗维诺。”声音熟悉。隔着房门，声音闷闷的，发音不甚清晰。

  罗维诺恍惚的厉害。是他吗，他回来了？却又突然苦笑，是昨天赐予生命的他啊。扯下被子，冷冽的空气激起毛孔收缩。罗维诺打了个寒战，嘟囔着为什么要这么早来叫他，还是开了门。

  安东尼奥微微笑着看他。

 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温柔啊，明明…。罗维想。

  “…感觉好僵硬啊，身体。”安东尼奥伸手到罗维脸前动了动。

  “…嗯，偶人刚被制造出来的时候都会这样。”喃喃自语般的回答。

  安东突然给了他一个拥抱，猝不及防。

  “不过像这样的动作不知为什么，特别熟悉。”一边凑近罗维的左心。

  “…笨蛋。”

    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动作意味着什么。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你这么熟悉。

  “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有这样有力的心跳呢？”安东看向罗维，眼底温柔。

  罗维却偏过了头，含糊道：“会有的…会的。”

  

/贰/

  “罗维，为什么我感觉这个世界这么熟悉。”

   偶人师手里一顿。

  “大概是…我的记忆也分了一部分给你吧。”

  “可我不知道为什么，对你有特别的爱恋啊。我不知道它从哪儿来的，可它好真实…有时竟会痛彻心扉。”

  罗维诺忽然笑了：“笨蛋安东尼奥，大白天说什么鬼话。”顿了顿。“只不过是因为我赐给了你生命罢了。”轻声。

  安东抚上心口：“我感觉得到，这份爱已经远超出了那个范围。”

   “错觉吧。”

  罗维转过脸去，抹掉了静静滑下的眼泪。

  突然又转回来，是一个灿烂的笑脸。

  “才刚出生几天呢，就开始说起情话了？”

/叁/

  安东发现罗维越来越安静了。

  他大多数时候只是静静看着他，嘴角噙着破碎的笑。可是当安东尼奥询问时，他从未说过原因。

  “罗维，你看上去很疲惫。”

  罗维的视线先在自己手上凸起的青筋上停了两秒，尔后飞速瞥了安东一眼，做生气状：“怎么会啊，本大爷可是最有活力的了。”

  安东尼奥环住了偶人师瘦弱的肩膀，看着午后的阳光洒下来，他垂下的长睫毛掩住了琥珀色的光华。

  安东眼里，是一阵不易察觉的哀伤。

 

/肆/

“…罗维？”

  长长的沉默之后，罗维转过了头，凑上去咬住了安东的嘴唇。

  绵长、温柔、又不失热烈的吻。

  “嗯…”罗维停下来深吸一口气。“安东…唔…”

   被回以更炽热的深吻。

  他轻轻舐去了罗维眼角滑落的泪珠。

  那一刻来临时，在极致的痛苦和欢愉之中，他好像听到安东说：“其实我都知道了。”

 

/伍/

  他知道什么了？

  他知道自己偷吃了一罐玻璃糖，还是偷偷溜去河谷玩？没关系，安东会原谅自己的。

  罗维闭上眼，轻轻呼出一口气。

  “我知道。”安东的气息洒在罗维的肩颈上，痒痒的，罗维的肩颤动了一下。

  “我知道，其实我已经死过一次了。”安东平静地说出这句话。

  “所以，我才会对这儿如此熟悉。”

  “我才会这么爱你。”

   罗维的肩抽动了一下。“你没死。”很低的声音。

  “你是我创造的人偶，你会永远活下去。”自欺欺人的话语化为滚烫的热泪，悉数落下，被安东尼奥吻尽。

  “我忘掉的事情，你来帮我回忆好吗。”

 

/陆/

  他是怎么知道的？

  罗维诺猜大概是心跳吧。

人偶是会有“心”的，可死而复生的尸体不会。

  永远不会，除非…。

  罗维诺细数臂上凸起的静脉，看向镜子里自己凹陷的眼窝，苍白的嘴唇。

  都这副鬼样子了，还不如死了。罗维诺对着自己笑了一下，还好，安东尼奥不知道。

  自己在用血供养他。

 

/柒/

  傍晚，安东在做晚饭。

  罗维从后面抱住了他，把脸深深埋进了安东的背，声音闷闷地传来。

  “饿了。”

  “马上好了哦！”安东尼奥空出一只手来揉了揉罗维的发，眼里是粲然星光。

  罗维诺不满地嘟哝着“发型都乱了…”

  松开了环腰的手。

  罗维诺，知足吧。他对自己说，这已是上帝的恩赐。

  谁都没注意到，安东背后衣服上那一小块不知是汗渍还是泪渍的湿润。

/捌/

  罗维诺低头收紧腰间的皮带。

  又瘦了。

  他叹了口气，看手臂上越发清晰的筋脉。

  依旧流淌滚烫的血液，在他身上，也在他身上。

  在他身上即将干涸的，以后，会在他身体里流淌。

  罗维诺下定决心了。

  他抚上左心房，微弱但依旧跳动的心脏就在那儿。他的嘴角勾起了。

  这一次，他的眼里是纯粹的笑意，不含哀伤。

/玖/

心口绞痛 ，呼吸困难，溺水一般。

安东挣扎着从噩梦里醒来，可这绞痛却更加真实了。

  一个人形伏在床尾，肩背瘦削。棕色的发丝在月光下惨白。

  “罗维诺！”

  安东想去扶他，可心口又是一阵剧痛。他抚上左心，竟是一片血肉模糊，那个小小的钥匙项链正在被吞噬。

  每一下，剧痛撕裂着安东尼奥。有一颗东西在那儿疯狂的跳动，伤口在飞速愈合。

  “罗维诺！”撕心裂肺的叫声。

  那颗毛茸茸的脑袋动了一下，似是刚刚睡醒一般，琥珀在月光下闪动，肤色比浸了水的棉布还白。

  他只恍惚的笑了一下，看向安东的左心脏。

  而他的左心脏，是一个血色的大洞。

  罗维动了动指尖，却再也不能移动半分了。他无奈地笑了一下。

  终于愈合完全。

  安东伸出手紧抓罗维的手指，心跳剧烈。

  罗维闭上眼，笑了。

  还好，听着他有力心跳的最后两秒，够他说一句：

          Te amo.

aaaaa